还记得《红灯记》中的“李奶奶”吗?或者82版《西游记》中高小姐的母亲，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。这些人物的扮演者都是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高玉倩，她也曾为济南人留下诸多美好回忆，是济南“三小杰”之一。25日，她永远地离开了我们，享年92岁。

曾在济南学习是“三小杰”之一

1927年，高玉倩出生在北京，8岁开始学京剧，攻旦角。高玉倩学京剧的学校就在济南，名叫山东省立剧院，为上世纪30年代培养出众多艺术人才，吕剧《李二嫂改嫁》的编剧刘梅村、《马路天使》的主演魏鹤龄、《红旗谱》的作者梁斌还有著名京剧演员徐荣奎、高玉倩等都从这里走出。

在高玉倩的口述史中，她回忆道：“登台演出的第一出戏是《彩楼配》，教我的老师是孙怡云、还有郭际香。那会儿个太小，到了台上，那彩楼高我一大截，怎么落也落不下来，台下观众看了直乐。在山东我记得还给韩复榘演过《二进宫》呢，好像是他娶儿媳妇的喜庆堂会。韩复榘看戏后见到我，说这孩子怎么这么瘦，脑袋显得这么大呀，得加点营养啊，于是就给了几块钱，让学校给我买了鱼肝油吃;我还演过《武家坡》，和我配戏的，就是电影《节振国》配唱的徐荣奎，那时他叫徐志良。山东济南的一些观众特别喜欢我们，当时就有‘三小杰’的说法，我是其中之一。”

后来，抗战全面爆发，山东省立剧院随之解散，高玉倩就被带回了北京。

“串行儿”唱“老旦”人物塑造非常成功

从济南回到北京，高玉倩进了中华戏校。但在山东受捧的她，回到北京却是别样待遇。“我岁数小不说，各方面论都属于不起眼的角色。”在口述史中高玉倩回忆。但整晚整晚跑宫女也罢、帮师姐抄剧本也罢，她都不觉委屈，一个偶然又拜梅兰芳为师。

真正改变高玉倩艺术人生的，是现代京剧《红灯记》。“李奶奶”是《红灯记》全剧中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，原本这个“老旦”角色与长期唱旦角的她毫无关联，但《红灯记》的主编导阿甲力荐高玉倩，认为“她有很高的艺术天赋，虚心而刻苦好学，对于人物的把握历来都比较成功，由她来演这个角色，相信一定能塑造好，为全剧增色添彩”。高玉倩也不负众望，从公开选拔中脱颖而出。为了把角色演活，她上下班路上总是模仿老太太走路姿势。生活中，手势、眼神也学老人的样子……最终，“李奶奶”风靡全国。

国家一级演员、济南市京剧院副院长李保良说：“高玉倩老师扮演的‘李奶奶’打破了传统老旦的形象，尤其‘痛说革命家史’一段戏，有着大段的念白与唱腔，难度很大，但她完成得特别成功，称得上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”。山东省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魏慧丽也说：“高玉倩老师在人物塑造上特别成功，后来很多人也学‘李奶奶’，却都唱不出这份情”。

“她是个特别要强的人”

除了同是京剧演员，魏慧丽还是高玉倩的“女儿”。在82版《西游记》中，魏慧丽饰演倾国倾城的“高小姐”，而高玉倩则饰演和善的高老太太。“高玉倩老师的离去，使我久久不能平复。”昨日，魏慧丽在朋友圈晒出当年《西游记》拍摄现场的老照片。魏慧丽说，早在进《西游记》剧组前，就已久闻高老师大名，“她深厚的艺术造诣、炉火纯青以及老辣的表演功底使我深深的崇拜和敬仰”。后来，进到《西游记》剧组，得知要与高玉倩饰演母女，魏慧丽心中别提多高兴。生活中，两人通吃同住，魏慧丽借着机会不断向前辈请教戏曲知识，高玉倩也乐得教导。工作中，高玉倩没有艺术家的架子，拍摄时总是诚恳地请魏慧丽帮她看摄像机，“她让我帮她看有哪些不足之处，特别谦虚、认真”。

“她还像母亲一样，为我解答家庭、事业的困扰，她有个口头语就是‘咱们娘俩呀’。”直到拍戏后很多年，魏慧丽生孩子时，高玉倩也会专门写信提醒她注意各类事情。在魏慧丽眼中，这位“母亲”懂得她的“苦”和“难”，“但高老师也是个特别要强、有很强事业心的人”。 (记者石晓丹)